席间,杜大金牙特地找到我爸敬了杯酒,寒暄道:“小陈师傅吧?我听说你们市那家大富豪的舞台灯光就是你设计的?那是我一拜把子兄弟开的。不是我当你面夸你啊,你那活干得真是小偷拉电门——贼毕呀!妥了,这回有你来我就放心了。以后有啥事你就直接跟我说,都是兄弟别客气,辛苦啊辛苦。”说得基本不喝酒的我爸受宠若惊的陪他干了一大杯。
转过天来,会所装修正式开工。这间会所建在一面朝南的半山坡上,空气清新视野宽阔。硬件投入更不必多说,百分之百穷奢极欲。工程其间杜大金牙基本没露过面,事情具细全部交给一位姓耿的老头儿打点。老耿头人挺随和,还特别爱找人唠嗑。工友有什么要求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实在满足不了也轻声细语的好言商量。总得来说,这个活干得十分舒心。
一天傍晚收了工,党福立扒了几口饭便闪到工棚里跟人打扑克去了,我爸端着饭盒坐在会所门口的台街上细嚼慢咽。初春的凉风吹在脸上很舒服,面对着渐渐下山的夕阳感觉十分惬意。正吃着,老耿头点了一颗烟坐到了我爸身边:“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