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问什么缘故。原来巴黎的理发匠包装的时候搅错了,替她放了一副跟她的角色完全不配的假头发。
“完全是平的,笔直的往下挂着,难看死了。我一看就哭了,哭得昏天黑地。可不是吗,台齐莱太太?”
“我进来的时候,”那女仆接着说,“太太把我吓坏了。太太脸色白得象死人一样。”
克利斯朵夫笑了,高丽纳在镜子里看到了,愤愤的说:“你好笑吗,没心肝的!”可是她也跟着笑了。
他问她昨晚排戏的情形怎么样。——据说一切都很好。但她很希望人家把别的演员的台词多删掉一些,可别删掉她的……两人谈得那么有劲,把一个下午又虚耗了一半。她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征求克利斯朵夫对她装束的意见。克利斯朵夫称赞她漂亮,天真的用他不三不四的法文说从来没见过比她更“淫乱”的人,——她先是愕然瞪着他,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了什么啊?”他问。“不该这么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