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下猪头,他攥着拳头,双眼饱含泪水。
虽然我不明白他哭什么,但总觉得心里也有些难受。猪头扭转头,盯着我说:“崔敏一定是被冤枉的,你相不相信?”
当天夜里,猪头破天荒地去操场跑步。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不惜体力地跑。一圈两圈三圈,他累瘫在草地上。
他躺了半天,挣扎着爬起来,猛然冲向女生宿舍,我怎么追也追不上他。
后来,猪头白天旷课,举着家教的纸牌,去路边找活儿干。
再后来,在人们奇怪的眼光中,猪头和师姐崔敏一起上晚自习。
到寒冬,漫天大雪,猪头打着伞,身边依偎着小巧的崔敏。
几年前曾经回到母校,走进那栋宿舍楼。站在走廊里,总觉得推开308,门内会团团坐着四个人,他们中间有个脸盆,泡着大家集资购买的几袋方便面,每个人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在网吧通宵,忽而睡觉忽而狂笑。我们在食堂喝二锅头,两眼通红,说兄弟你要保重。我们步伐轻快,在图书馆,在草地,在水边喝啤酒,借对方的IP卡打长途,在对方突然哭泣时沉默着,想一个有趣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