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该如此,也没奈何了。”婆子道:“依老身愚见,只教娘子快活享福,终身受用。”滴珠道:“有何高见?”婆子道:“老身往来的是富家大户公子王孙,有的是斯文俊俏少年子弟。娘子,你不消问得的,只是看得中意的,拣上一个,等我对他说成了,他把你像珍宝一般看待。十分爱惜,吃自在食,着自在衣,纤手不动,呼奴使婢,也不枉了这一个花枝模样,强如了空房做粗作,淘闲气,万万倍了。”那滴珠是受苦不过的人,况且小小年纪,妇人水性,又想了夫家许多不好处,听了这一片话,心里动了。便道:“使不得!有人知道了,怎好?”
婆子道:“这个所在,外人不敢上门。神不知,鬼不觉,是个极密的所在。你住两日起来,天上也不要去了。”滴珠道:
“适间已叫那撑筏的,报家里去了。”婆子道:“那是我的干儿,恁地不晓事,却报这个冷信。”正说之间,只见一个人在外走进来,一手揪住王婆道:“好呀!青天白日,要哄人养汉,我出首去。”滴珠吃了一惊,仔细看来,却就是撑筏的那一个汪锡。滴珠见了道:“曾到我家去报不曾?”汪锡道:“报你家的鸟!我听得多时了也。王嬷嬷的言语是娘子下半世的受用万全之策,凭娘子斟酌。”滴珠叹口气道:“我落难之人,走入圈套,没奈何了。只不要误了我的事。”婆子道:“方才说过的,凭娘子自拣,两相情愿,如何误得你!”滴珠一时没主意,听了哄语,又且房室津致,床帐齐整,恰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