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小心翼翼在旁边服侍。每日与临倚公主朝夕相处,潋滟最了解她的性子,她知道,公主心中一定有事。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试探地道:“公主,你从资仁城回到船上就一直是这副表情,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吧,奴婢给你开解开解。”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临倚失笑:“和你没关系,只是,心里有些烦,始终像有块石头压在心里。”
潋滟见临倚开口,大起了胆子,道:“公主你说说吧,是什么事烦心?我们已经离开了西琪进入东靖了,您是为这个烦吗?”
临倚站了起来走到船舷边,点头:“从现在开始,我才踏上了真正危险的旅程,失去了西琪的保护,失去了既言的庇护。以后的一切,我都只能也必须要依靠自己。从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勇敢的,觉得东靖和西琪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西琪,还有那里的人们,对与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可是,到现在真正离开了我生长十六年的土地,前面还不知道会有些什么样的艰难险阻等着我的时候,我才真正感到害怕。潋滟,我对未来,没有信心。这些时候,我越来越觉得我自己是那么渺小。我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命如草芥,生如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