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神态如常地到玉屑宫问早,再返回丹茜宫时,没看见白信则。素盈蹙眉道:“卫尉呢?”
宫女吞吞吐吐地说:“待到奴婢行至北宫门,白大人早已进门,回自己的住处了。奴婢又去那里唤他。可是无论奴婢说什么,他都好像没听见……后来又有几人去过,谁也说不动,他至今还在那里坐着发呆呢。”
素盈本欲动怒,听了这些话,反而缓和神色,好奇道:“他平日不是这样的人。”想了想又说,“我去看看。”
皇后不该随意走到禁卫住处,可信则是宦官,身份又不同于一般禁卫。素盈身边的女官规谏几句,但毕竟知道素盈的脾性,也不竭力劝阻,只传令下去清道,令禁卫们待在屋中不得出入。
天色依然昏昧,素盈一路走来果然不见一个人影。信则屋中亮着灯,她停了停去听屋里动静,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宫女为她推开门,厉声道:“白信则为何不出来跪迎娘娘?”素盈做手势制止了宫女,自己走进屋去。
信则很随意地坐在地上,背对着素盈。
素盈没有责备他,看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丹茜宫的堂堂卫尉,竟一个人躲在屋里哭!让人知道,岂不笑掉大牙?”
信则原本只是默默地落泪,被她一说,反倒哽咽一声,再也抑制不住哭腔:“娘娘,信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