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雪铲回去了吗?”
“大人,铲回去了。看在上帝的分儿上,请原谅我这个糊涂人。”
公爵打断他的话,不自然地大笑起来。
“嗯,好,好。”
他伸出手来,阿尔帕特奇吻吻他的手,之后他走进了书房。
傍晚,瓦西里公爵到了。车夫和侍者们在大道(大路被称为大道)上迎接他。他们在故意撒上雪花的路上大喊大叫地把他的马车和雪橇拉到厢房前面。
瓦西里公爵和阿纳托利被安排在两个单独的房间里。
阿纳托利脱下无袖上衣,双手叉腰坐在桌前,面带微笑,瞪着他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心不在焉地凝视着桌子的一角。他把他的一生视为无休无止的纵情作乐,而这种生活是某人不知为什么应该给他安排的。他也是这样看待他对这个凶狠的老头子和很有钱的丑陋的女继承人的走访的。照他的推测,这一切都会导致很好和很开心的结局。“既然她很富有,干吗不娶她为妻?这绝不会碍事的。”阿纳托利想道。
他刮了脸,照老习惯细心而讲究地给自己身上喷香水,带着他那生来如此的和善和扬扬自得的神态,高高地昂着漂亮的头,走进父亲的住房。两个老仆人正忙着给瓦西里公爵穿衣裳。他兴致勃勃地向四周环顾,向走进来的儿子愉快地点点头,仿佛在说:“是的,我所需要的正是你这副样子!”